第 2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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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章
顧初：OAO
感謝小區完備的安保巡邏機制。
也感謝寬容大度的男主不計前嫌收留。
估計是輸液起了效果，這次醒來後，顧初頭終於不暈了，骨頭縫裏滲出來的疼痛和酸楚也減輕不少。
眼看輸液瓶快見底，顧初試探著碰了碰針頭。還沒等他把針拔出來，門突然被推開。
門外走進來個帶金屬絲框眼鏡的中年人。
看見顧初的動作，那人嚇了一跳：“別動別動，我來拔。”
邊說，他邊熟練地按住針頭，一拔一按，又把針頭隨手插在了吊瓶瓶口。
做完這些，他從醫療箱裏取出體溫計：“按說應該退燒了，你再測測。”
顧初接過來：“您是？”
“我是謝家的家庭醫生，姓李。”那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，做自我介紹，“你第一次暈倒也是我處理的，看你身體沒什麽大事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頓了頓，李醫生鏡片下透出無奈：“誰知道剛到家，又被少爺一個電話叫回來了。”
顧初夾好體溫計，縮在被子下的腳趾動了動：“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李醫生說句沒事。
掐著時間收回體溫計，他查看完結果又說句沒事。把溫度計和輸液設備收好後，想了想，李醫生扭頭看顧初：“是挺麻煩的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顧初趕緊再次道歉。
“我是說你這個情況是挺麻煩的。”李醫生又推了推眼鏡，拖過來個座椅。挨著床邊坐下，他緊盯著顧初雙眼：“除了臨床和保健外，我還輔修過心理專業。”
醫學專業本身對成績要求就很高，想考上很不容易，考完之後要學的東西也多，之前媽媽沒去世的時候，顧初曾經動過學醫心思，對這方面進行過了解。
沒想到在這麽重的課業下還能雙修，甚至還額外又來個輔修？顧初驚訝了一瞬，由衷稱讚：“好厲害。”
李醫生：“我不是想顯擺。”
顧初點頭：“是真厲害。”
李醫生：...
調整了幾秒鐘表情，李醫生再次開口：“你很年輕，身體素質也不錯，不應該淋點兒水就暈倒兩次。”
“您...”顧初楞了楞，心底冒出個猜測，“不會懷疑我裝暈吧？”
天地良心，裝暈這種事太狗血、太羞澀，他真做不出來。何況周豪和那麽多只貓都還在家等著呢，他有什麽必要裝暈？還一裝就裝兩次？
見顧初誤會了，李醫生只好拍拍他肩膀，直接拋重點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你不是身體因素，你暈倒很可能是心裏原因，這幾天裏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？對你產生了刺激、讓你產生不良情緒、甚至產生過躲避心裏的事情？”
這幾天發生的事？
認真算起來，這幾天倒確實發生了不少事，接連兩次丟工作、救貓、欠錢、退貓罐頭...一樁樁一件件掰著手指數，數到獎金和畫時，顧初指尖微顫。
“我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事，不過聯系你醒來的表現，隱約能猜到大概。”李醫生將顧初表情盡收眼底，“醒了之後你一直在道歉，認為自己給我添了麻煩。如果說這是你的性格習慣或者思考習慣，那你最擔心的、最不願意的面對的，可能是虧欠。”
“嚴重到會引起身體反應，已經不算小問題了，建議你有空去看看。”畢竟不是專職心理醫生，李醫生點到即止，“至於身體，你身體上倒是沒什麽大問題，現在燒退了多註意休息，幾天就能徹底康覆。”
顧初道謝。
李醫生擺擺手，拎著輸液架和診療箱走到門邊。
關門前，李醫生又想起什麽：“對了，少爺有事今天不回來，交代說你壞掉的手機和借你的備用機都在那兒，換洗衣服也在，廚房有家政做好的飯菜。”
順著李醫生指的方向，顧初看見了自己碎屏的手機，以及一臺嶄新的手機。
換卡，開機，先進來的是條短信。
發件人陳小霞。
先前選秀的導演。
選修結束之後，顧初從來沒聯系過陳小霞，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發來消息。
點開讀完，顧初驚訝地啊了一聲。
陳小霞說自己和朋友正在籌備一檔戀綜節目，因為顧初先前選秀裏挺有熱度，希望能邀請他參加。
戀綜什麽的，顧初完全沒興趣，他先表示感謝，又委婉拒絕。做完這些，肚子確實有點兒餓了。
趿拉著拖鞋下了樓，在廚房和隱形門間猶豫幾秒，顧初探頭，悄悄朝隱形門後看。
看布置，這應該是間挺普通的臥室，只不過不是黑白灰三色，而是純白色基調，窗簾和被子乃至用具也都是白色系的，只不過很久沒人使用，潔白的床頭看起來灰蒙蒙的。
房間的位置和朝向都不錯，從窗外望出去，能遠遠看見海。
這個房間，甚至可以說比樓上主臥位置還好，為什麽封起來不用呢？
帶著疑問，顧初轉去廚房覓食。
肚子吃飽，精神徹底好起來，眼看著男主沒回來的意思，顧初摸回樓上洗了個澡，再次縮緊被子裏。
抱著熟悉的小鯊魚玩偶，他回憶起李醫生的話。
但也只回憶了幾秒鐘，顧初就決定睡覺要緊：他已經答應周豪明天早早回去，除了帶好吃的，他還要跟周豪一起打掃衛生。
快過年了，年前，他們想把自建房從裏到外徹底清掃一遍。
第二天，顧初早早起床。
下樓轉了一圈，男主依舊沒見蹤影。這樣也挺好，不用當面道謝。熱了點兒昨天的晚餐填飽肚子，顧初寫了張便簽貼在門上，朝著小漁村進軍。
折騰了許久，終於抵達，一晚不見自建房裏又亂了不少。顧初跟周豪一邊餵貓一邊整理，忙忙碌碌弄了幾天，就到了大年二十九。
二十九當天，顧初收到了酒店的工資和賠付款，他欣喜又渴望得盯了會兒多出來的微信餘額，唉聲嘆氣轉給謝星澤。
轉過去之後，想了想，顧初給謝星澤發了條微信。
-之前欠的錢轉過去了，請查收。淹了你家的賬，你算好了嗎？
這是從謝星澤家離開後，顧初頭一次聯系對方。只不過等了十幾分鐘，都沒收到對方回覆。
可能是在忙？趁著清掃貓窩間隙，顧初回憶了一會兒上輩子。這個時間點上，男主應該正跟女主打得火熱，至於怎麽火熱的，顧初並不清楚。
一來，他只是個卑微暗戀者，並不能隨時隨地跟在男主身邊觀察；二來，他這段時間裏身體不太好，就算真能跟在男主身邊，觀察起來也有心無力。
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輸過液的關系，眼看著都要過年了，上輩子折磨了顧初好些天的心臟問題都沒有發作。
能不發作當然是好的，欣慰地掃完貓窩，顧初又去準備晚餐。忙活到了快6點，顧初終於抽空看了眼手機，兩條微信一通電話。
微信是男主發的。
電話是沈慧打的。
盯著沈慧兩個字，顧初心臟輕輕抽搐幾下。安撫般按了按胸口，顧初連忙給沈慧撥回去。
電話裏沈慧問了顧初現狀，提起過年的事：“明天就是大年三十，你父親的意思是讓你回家吃頓飯。”
頓了頓，沈慧放軟聲音：“我的意思也是。自從出了家門，你就再沒回來過，這轉眼都兩三個月了，在外面苦也吃了累也受了，怎麽也該服個軟了。”
“母親。”顧初抿了抿嘴角，“大過年的，我就不回去給大家添堵了，您保重。”
掛掉沈慧的電話，顧初指尖劃過屏幕，點開未讀微信。
-你以為這點兒錢就夠還賬了？
-陳小霞找你去戀綜，為什麽拒絕？
盯著這兩行字看了幾秒鐘，顧初遲疑著發出語音申請，沒一會兒，對方接了。
“淹我家，穿走我衣服、拿走我備用機，還有浸了水不能用的地毯家具，林林總總加起來，你不會以為這點兒錢就能打發了吧？”屏幕另一端，謝星澤語調上調，意外的不算太冷。
“不是，這筆錢是還之前的賬。”顧初小聲解釋，“淹了你家造成的損失，我會另外賠償的。”
“怎麽賠償？”謝星澤問。
“就...”遲疑一瞬，顧初含糊解釋，“就過兩年，不，一年多，就再過一年零九個月，我就能還上了。”
謝星澤沒說話。
顧初怕他不信：“真的，雖然我現在挺慘的，但再等一年零九個月就有錢了，欠你的賬都能還上，還能額外付出利息。”
謝星澤：“我要是不想等呢？”
顧初勾了勾腳趾，脖頸間升起團粉紅，本來自己就是欠賬者，現在還大言不慚讓對方等，這事兒越想越羞愧。
但現在別說拿出賠償款，就下個月的生活費，顧初暫時都沒著落。
“對不起，你要是不願意等的話，我就...”勾著腳趾咬了會兒嘴唇，顧初試圖找到解決辦法。
打工是不敢再去打了，再把對方家點了砸了的，一年多以後的那筆錢也不知道夠不夠賠。
除了打工，還能做什麽？顧初拼命回憶上輩子的經歷。
“你就怎麽？”謝星澤尾音輕調，帶著似有似無的愉悅，“欠著的錢還不上，你打算怎麽做？”
“我就…”聯系這輩子重生後的總總，顧初試探著提議，“我就幫你追秦依吧？”
“什麽？”謝星澤錯愕片刻，聲音冷下去，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上輩子，顧初畢竟暗戀謝星澤那麽多年，而謝星澤也跟女主兜兜轉轉了那麽些年。
都說知己知彼，顧初在關註謝星澤的同時，對女主秦依也進行了關註，對方興趣愛好、性格審美、乃至喜歡什麽衣服品牌、最愛逛那幾家店，顧初都隱約有印象，何況還有書裏的內容加層。
只不過剛重生時，顧初雖然口口聲聲要幫男主抱美人歸，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兒抵觸，並沒細想這事。後來害男主被退婚，他更是想都不敢往這上想。
就這麽拖拖拉拉了幾個月，這些天打掃貓舍時，顧初認認真真思考過，作為上輩子暗戀男主、這輩子虧欠男主的工具人，他如果真想補償男主，最好的方式就是幫他追秦依。
“我朋友的朋友認識秦依，能打聽到她喜好。”顧初說得含糊，“我知道你喜歡秦依，之前被退婚的事也怪我，所以我想幫你把她追回來。”
“不過這不算抵賬哈，欠你的錢兩年內肯定還清。”顧初補充，“幫你追老婆算是我的歉意，你看行嗎？”
“你幫我追老婆算表達歉意？還問我行不行？”電話另一端，謝星澤語調陰沈的重覆。
重覆完，他冷冷哼了一聲：“我追老婆用得著你幫？你當你是誰？”
顧初楞了：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“不管你是什麽意思，這事兒都輪不著你操心。”謝星澤冷聲打斷顧初，“陳小霞那檔戀綜出場費不低，你必須給我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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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謝小區完備的安保巡邏機制。
也感謝寬容大度的男主不計前嫌收留。
估計是輸液起了效果，這次醒來後，顧初頭終於不暈了，骨頭縫裏滲出來的疼痛和酸楚也減輕不少。
眼看輸液瓶快見底，顧初試探著碰了碰針頭。還沒等他把針拔出來，門突然被推開。
門外走進來個帶金屬絲框眼鏡的中年人。
看見顧初的動作，那人嚇了一跳：“別動別動，我來拔。”
邊說，他邊熟練地按住針頭，一拔一按，又把針頭隨手插在了吊瓶瓶口。
做完這些，他從醫療箱裏取出體溫計：“按說應該退燒了，你再測測。”
顧初接過來：“您是？”
“我是謝家的家庭醫生，姓李。”那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，做自我介紹，“你第一次暈倒也是我處理的，看你身體沒什麽大事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頓了頓，李醫生鏡片下透出無奈：“誰知道剛到家，又被少爺一個電話叫回來了。”
顧初夾好體溫計，縮在被子下的腳趾動了動：“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李醫生說句沒事。
掐著時間收回體溫計，他查看完結果又說句沒事。把溫度計和輸液設備收好後，想了想，李醫生扭頭看顧初：“是挺麻煩的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顧初趕緊再次道歉。
“我是說你這個情況是挺麻煩的。”李醫生又推了推眼鏡，拖過來個座椅。挨著床邊坐下，他緊盯著顧初雙眼：“除了臨床和保健外，我還輔修過心理專業。”
醫學專業本身對成績要求就很高，想考上很不容易，考完之後要學的東西也多，之前媽媽沒去世的時候，顧初曾經動過學醫心思，對這方面進行過了解。
沒想到在這麽重的課業下還能雙修，甚至還額外又來個輔修？顧初驚訝了一瞬，由衷稱讚：“好厲害。”
李醫生：“我不是想顯擺。”
顧初點頭：“是真厲害。”
李醫生：...
調整了幾秒鐘表情，李醫生再次開口：“你很年輕，身體素質也不錯，不應該淋點兒水就暈倒兩次。”
“您...”顧初楞了楞，心底冒出個猜測，“不會懷疑我裝暈吧？”
天地良心，裝暈這種事太狗血、太羞澀，他真做不出來。何況周豪和那麽多只貓都還在家等著呢，他有什麽必要裝暈？還一裝就裝兩次？
見顧初誤會了，李醫生只好拍拍他肩膀，直接拋重點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你不是身體因素，你暈倒很可能是心裏原因，這幾天裏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？對你產生了刺激、讓你產生不良情緒、甚至產生過躲避心裏的事情？”
這幾天發生的事？
認真算起來，這幾天倒確實發生了不少事，接連兩次丟工作、救貓、欠錢、退貓罐頭...一樁樁一件件掰著手指數，數到獎金和畫時，顧初指尖微顫。
“我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事，不過聯系你醒來的表現，隱約能猜到大概。”李醫生將顧初表情盡收眼底，“醒了之後你一直在道歉，認為自己給我添了麻煩。如果說這是你的性格習慣或者思考習慣，那你最擔心的、最不願意的面對的，可能是虧欠。”
“嚴重到會引起身體反應，已經不算小問題了，建議你有空去看看。”畢竟不是專職心理醫生，李醫生點到即止，“至於身體，你身體上倒是沒什麽大問題，現在燒退了多註意休息，幾天就能徹底康覆。”
顧初道謝。
李醫生擺擺手，拎著輸液架和診療箱走到門邊。
關門前，李醫生又想起什麽：“對了，少爺有事今天不回來，交代說你壞掉的手機和借你的備用機都在那兒，換洗衣服也在，廚房有家政做好的飯菜。”
順著李醫生指的方向，顧初看見了自己碎屏的手機，以及一臺嶄新的手機。
換卡，開機，先進來的是條短信。
發件人陳小霞。
先前選秀的導演。
選修結束之後，顧初從來沒聯系過陳小霞，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發來消息。
點開讀完，顧初驚訝地啊了一聲。
陳小霞說自己和朋友正在籌備一檔戀綜節目，因為顧初先前選秀裏挺有熱度，希望能邀請他參加。
戀綜什麽的，顧初完全沒興趣，他先表示感謝，又委婉拒絕。做完這些，肚子確實有點兒餓了。
趿拉著拖鞋下了樓，在廚房和隱形門間猶豫幾秒，顧初探頭，悄悄朝隱形門後看。
看布置，這應該是間挺普通的臥室，只不過不是黑白灰三色，而是純白色基調，窗簾和被子乃至用具也都是白色系的，只不過很久沒人使用，潔白的床頭看起來灰蒙蒙的。
房間的位置和朝向都不錯，從窗外望出去，能遠遠看見海。
這個房間，甚至可以說比樓上主臥位置還好，為什麽封起來不用呢？
帶著疑問，顧初轉去廚房覓食。
肚子吃飽，精神徹底好起來，眼看著男主沒回來的意思，顧初摸回樓上洗了個澡，再次縮緊被子裏。
抱著熟悉的小鯊魚玩偶，他回憶起李醫生的話。
但也只回憶了幾秒鐘，顧初就決定睡覺要緊：他已經答應周豪明天早早回去，除了帶好吃的，他還要跟周豪一起打掃衛生。
快過年了，年前，他們想把自建房從裏到外徹底清掃一遍。
第二天，顧初早早起床。
下樓轉了一圈，男主依舊沒見蹤影。這樣也挺好，不用當面道謝。熱了點兒昨天的晚餐填飽肚子，顧初寫了張便簽貼在門上，朝著小漁村進軍。
折騰了許久，終於抵達，一晚不見自建房裏又亂了不少。顧初跟周豪一邊餵貓一邊整理，忙忙碌碌弄了幾天，就到了大年二十九。
二十九當天，顧初收到了酒店的工資和賠付款，他欣喜又渴望得盯了會兒多出來的微信餘額，唉聲嘆氣轉給謝星澤。
轉過去之後，想了想，顧初給謝星澤發了條微信。
-之前欠的錢轉過去了，請查收。淹了你家的賬，你算好了嗎？
這是從謝星澤家離開後，顧初頭一次聯系對方。只不過等了十幾分鐘，都沒收到對方回覆。
可能是在忙？趁著清掃貓窩間隙，顧初回憶了一會兒上輩子。這個時間點上，男主應該正跟女主打得火熱，至於怎麽火熱的，顧初並不清楚。
一來，他只是個卑微暗戀者，並不能隨時隨地跟在男主身邊觀察；二來，他這段時間裏身體不太好，就算真能跟在男主身邊，觀察起來也有心無力。
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輸過液的關系，眼看著都要過年了，上輩子折磨了顧初好些天的心臟問題都沒有發作。
能不發作當然是好的，欣慰地掃完貓窩，顧初又去準備晚餐。忙活到了快6點，顧初終於抽空看了眼手機，兩條微信一通電話。
微信是男主發的。
電話是沈慧打的。
盯著沈慧兩個字，顧初心臟輕輕抽搐幾下。安撫般按了按胸口，顧初連忙給沈慧撥回去。
電話裏沈慧問了顧初現狀，提起過年的事：“明天就是大年三十，你父親的意思是讓你回家吃頓飯。”
頓了頓，沈慧放軟聲音：“我的意思也是。自從出了家門，你就再沒回來過，這轉眼都兩三個月了，在外面苦也吃了累也受了，怎麽也該服個軟了。”
“母親。”顧初抿了抿嘴角，“大過年的，我就不回去給大家添堵了，您保重。”
掛掉沈慧的電話，顧初指尖劃過屏幕，點開未讀微信。
-你以為這點兒錢就夠還賬了？
-陳小霞找你去戀綜，為什麽拒絕？
盯著這兩行字看了幾秒鐘，顧初遲疑著發出語音申請，沒一會兒，對方接了。
“淹我家，穿走我衣服、拿走我備用機，還有浸了水不能用的地毯家具，林林總總加起來，你不會以為這點兒錢就能打發了吧？”屏幕另一端，謝星澤語調上調，意外的不算太冷。
“不是，這筆錢是還之前的賬。”顧初小聲解釋，“淹了你家造成的損失，我會另外賠償的。”
“怎麽賠償？”謝星澤問。
“就...”遲疑一瞬，顧初含糊解釋，“就過兩年，不，一年多，就再過一年零九個月，我就能還上了。”
謝星澤沒說話。
顧初怕他不信：“真的，雖然我現在挺慘的，但再等一年零九個月就有錢了，欠你的賬都能還上，還能額外付出利息。”
謝星澤：“我要是不想等呢？”
顧初勾了勾腳趾，脖頸間升起團粉紅，本來自己就是欠賬者，現在還大言不慚讓對方等，這事兒越想越羞愧。
但現在別說拿出賠償款，就下個月的生活費，顧初暫時都沒著落。
“對不起，你要是不願意等的話，我就...”勾著腳趾咬了會兒嘴唇，顧初試圖找到解決辦法。
打工是不敢再去打了，再把對方家點了砸了的，一年多以後的那筆錢也不知道夠不夠賠。
除了打工，還能做什麽？顧初拼命回憶上輩子的經歷。
“你就怎麽？”謝星澤尾音輕調，帶著似有似無的愉悅，“欠著的錢還不上，你打算怎麽做？”
“我就…”聯系這輩子重生後的總總，顧初試探著提議，“我就幫你追秦依吧？”
“什麽？”謝星澤錯愕片刻，聲音冷下去，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上輩子，顧初畢竟暗戀謝星澤那麽多年，而謝星澤也跟女主兜兜轉轉了那麽些年。
都說知己知彼，顧初在關註謝星澤的同時，對女主秦依也進行了關註，對方興趣愛好、性格審美、乃至喜歡什麽衣服品牌、最愛逛那幾家店，顧初都隱約有印象，何況還有書裏的內容加層。
只不過剛重生時，顧初雖然口口聲聲要幫男主抱美人歸，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兒抵觸，並沒細想這事。後來害男主被退婚，他更是想都不敢往這上想。
就這麽拖拖拉拉了幾個月，這些天打掃貓舍時，顧初認認真真思考過，作為上輩子暗戀男主、這輩子虧欠男主的工具人，他如果真想補償男主，最好的方式就是幫他追秦依。
“我朋友的朋友認識秦依，能打聽到她喜好。”顧初說得含糊，“我知道你喜歡秦依，之前被退婚的事也怪我，所以我想幫你把她追回來。”
“不過這不算抵賬哈，欠你的錢兩年內肯定還清。”顧初補充，“幫你追老婆算是我的歉意，你看行嗎？”
“你幫我追老婆算表達歉意？還問我行不行？”電話另一端，謝星澤語調陰沈的重覆。
重覆完，他冷冷哼了一聲：“我追老婆用得著你幫？你當你是誰？”
顧初楞了：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“不管你是什麽意思，這事兒都輪不著你操心。”謝星澤冷聲打斷顧初，“陳小霞那檔戀綜出場費不低，你必須給我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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